导读:百男闻42女体味挑最爱的! 瑞士团队性偏好研究超狂
我们对於性魅力念兹在兹,反覆辩证,显然不出自求知的兴趣,而是期望获得实用的指南面对自身处境:婚姻及其不满。
王道还科普专栏〈问世间 情是何物〉全文朗读
《文明及其不满》是佛洛伊德的名着,我高中最喜爱的书。不是因为内容打动了我,而是书名似通不通,彷佛隐藏了什麽秘密,值得挖掘,因此我读得似懂非懂,反而满怀希望。後来才知道,那个书名从英文直译过来的,而佛洛伊德当初为英译建议的书名,直译的话意思大约是文明造成的心身症。
可是不知怎的,英译者别出心裁的书名在英文世界里居然成了典范,三不五时就有题名xx及其不满的文章或书问世,表达各种不满,反正这是个不满的时代,我们不满的事物可多了。而在日常媒体中,焦点之一是对於婚姻、爱情、或者笼统归为两性关系的不满。连以习大大为封面的那一期《经济学人》都刊登了一篇书评,评论两本讨论婚姻现状的新书,同一期科技新闻栏里还报导了关於性魅力的最新科学发现。
哪些女人是好的女人
说来性魅力并不是特别有趣的科学问题,可是有人做研究,有人认为研究结果值得报导,正是婚姻及其不满已进入大众意识的证据。事实上,《经济学人》报导的两个研究,动机不过是厘清特定的流行说法,结论大概也不会改变大众的成见。
第一个研究是瑞士伯恩大学心理系的团队完成的,他们想知道男人对女人体味的偏好是不是有免疫学的道理可说。首先,研究人员假定男人对女人的终极兴趣是生孩子,而为了孩子的健康,必须选择好的女人,问题在哪些女人是好的女人。许多男人现身说法,当初是爱侣的体味令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。科学家根据这条线索,判断体味反映了免疫系统的某些特徵;吸引男人的并不是体味,而是体味透露的资讯。其中的道理是:合伙生孩子的人,免疫系统的差异越大越好,那样孩子的免疫力才可能比父母双方都强健,能够对付更多病原。原来人的第六号染色体上,有一个叫做主要组织相容性复体(MHC)的段落,包括两百多个基因,是免疫系统的重要组件,可是也会影响体味。
我们选择爱侣必然有偏好,但是那些性偏好是怎麽来的?
於是研究人员找了94位男士评量42位女士捐出的体味,她们必须在排卵前後在腋下塞一个纯棉垫过夜,连续三晚各使用一个。男女双方的平均年龄都是23岁出头。每一位男士要闻8位女士的体味,事前一小时禁饮含咖啡因或酒精的饮料,免得嗅觉迟钝。其中4位MHC的特徵与评量者最相似,另外4位最不相似。相似程度以MHC中6个基因座的异同为准。评量项目是:体味吸引人的程度;令人愉悦的程度;强烈的程度。结果,一言以蔽之,MHC的特徵与男士的偏好无关。
另一个研究是英国格拉斯哥大学的团队发表的。他们的研究动机来自常识与过去的研究,那就是夫妇之间总有相似之处,特别是外型。可见我们选择爱侣必然有偏好,但是那些性偏好是怎麽来的?常识与科学再一次告诉我们,可能的机制之一是铭印,男生选像妈妈的女生,女生选像爸爸的男生,因为先入为主,从小看惯了。最有名的铭印例子,就是跟在动物行为学家劳伦兹(Konrad Lorenz, 1903-1989)後面的一行小鸭子,每一本心理学教科书都有那张照片。因为小鸭孵化後,在关键期中看见的第一个动物就是劳伦兹。在自然状态中,牠们看见的是母鸭,难怪母鸭走到哪,牠们跟到哪。
至於哺乳类,二十年前便有学者以绵羊、山羊的收养实验,发现类似铭印的效应。绵羊妈妈养大的山羊儿子,偏爱雌绵羊;即使回归本家族群三年,仍不改对养母种族的性偏好。不过绵羊妈妈对收养的山羊女儿影响比较弱,牠们回归本家後,一两年就恢复本性了。
人类是检验性偏好铭印假说的理想物种
由於绵羊、山羊都是典型的哺乳类,母亲独自养育孩子,亲子间形成紧密的关系。养女没有受到养母的强烈影响,并不能证明雌性的性偏好是天生的、不能铭印的。刚好人类是非常独特的哺乳类,父母共同养育子女,是检验性偏好铭印假说的理想物种。过去学者研究过这一假说,但是结论莫衷一是。格拉斯哥大学团队的创新之处,是将同志纳入考虑,因此他们企图回答的问题不只是:女儿选择男友是不是以父亲为摹本?还包括同志女儿选择性伴侣会不会以母亲为摹本?
研究人员以眼睛的颜色(即虹膜的颜色)作为偏好的指标。参与研究的志愿者,男女各150名,女性平均不到23岁,男性不满29岁。每个人都完成一份问卷,提供眼睛颜色的资讯:自己的、父母的、爱人的。研究人员列出几个可能的偏好:以自己为摹本;以异性双亲为摹本;以与爱人同性别的双亲为摹本。统计分析的结果支持第三个。
其实格拉斯哥大学的团队今年发表了好几篇相关的研究报告。例如他们搜集了249名年轻女性的面貌、身材、生理资讯,证明女性魅力与女性荷尔蒙没有关联。
可能不是爱情不可靠,而是爱情太残酷
然而这些结论究竟有什麽意义?我们对於性魅力念兹在兹,反覆辩证,显然不出自求知的兴趣,而是期望获得实用的指南面对自身处境:婚姻及其不满。这个期望注定落空,因为人的处境是自己创造的,不来自自然。人生与社会生活的复杂程度,自然界史无前例。因而婚姻生活的实况绝不可能以性魅力预测。更何况婚姻是人类发明的制度,有明确的社会功能。
其实对於婚姻的期望也有历史,20世纪初的反传统风潮,焦点之一是反对传统婚姻、歌颂爱情。在科学与人生观论战的同时,关於爱情定则(法则)的辩论可能更轰动。回顾这段历史,难免越发珍惜传统婚姻相对於现代婚姻的特点:义务与责任。长辈的婚姻里还可见到。
另一方面,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更难以维系,可能不是爱情不可靠,而是爱情太残酷:要求太多,身心灵全包。因此两人在顺境中特别恩爱,令人羡煞,逆境中更容易互相伤害。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,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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